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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長一段時間,《琅琊楴》成為我衡量中國大陸劇的標準,我喜歡那部劇的恢宏氣勢,也喜歡該劇的雋永氛圍,更喜歡它在細節上做到盡善盡美,服裝、髮型、佩飾、用具、禮節等,演員的演技更是讓我欲罷不能,重看又重看仍不厭。而《錦衣之下》與之比起來,是言情小品,我剛開始看時,是被陸繹的錦衣衛服吸引,然後是被今夏牛角包頭的可愛拉住了眼球,但還是看得有些漫不經心,直到陸十三歲出現了,突然後現,這個演員演技很好喎,於是,又再回頭重看。

然後,看出了趣味,也發現了編劇在舖墊男女主產生愛戀的情節與台詞安排上很精心,做到前呼後應,而導演更在細節上用功,眉眼手指皆有情,將陸繹與今夏之情娓娓道來,全方位,讓人對過程感到信服,感覺他們的情之美及動人。

 

(一)為什麼陸繹與今夏會相互產生愛情?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人會陷入愛情中,是因為“親和動機高昂”造成的。

何謂“親和動機”?

那是一種想與他人親近的意識。當人處於不安或感情不安定時,會產生高昂的親和動機,而這種親和動機會促使他去主動尋求與他人處在一起,說話也好,表現親和力也罷,以便能排除因不安產生的恐懼。

因此,根據這“親和動機”,很容易就發現了陸繹與今夏倆何時對對方產生愛情。

兩人並不同步。

進一步去分析的話,我確定,今夏在先,陸繹在後。

先說今夏。

她的心理轉變很好玩。

她自認自己是爺們,從未在他人面前有過女兒態,並以識時務作為處事標準,待人很大度,愛笑,似乎沒有什麼事以難倒她。可她偏偏在陸繹那裡踢到鐵板,一次又一次,也很容易就被他這陌生人激怒,更被他激起高昂的不服輸心態……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東西呼之欲出了。我相信大家應該都不會對這樣的情況感到陌生的──當一個女子莫名討厭一個男子,然後每天都會念叨不停,想盡辦法要去教訓對方時,十之八九那個男人最後會成為她的伴侶。

當然,今夏的情況並不是這麼簡單的啦。

她一開始討厭陸繹,是因為他官大壓人。可跟隨著他辦差,一次又一次被他救了,也一次又一次發現自己能跟上他的思路,跟他溝通好輕鬆,讓她覺得這個人在工作上很靠譜,可以依賴,也不知覺地在面對他時卸下一層又一層的盔甲──在他面前會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子,也會在他面前釋放害怕情緒。

不過,她對他產生感情的依賴,我認為是在閬苑時。

對於一個經常驗屍摸屍體也不感到害怕的今夏,竟會害怕那些飄渺無形的神鬼邪說,除了說她想像力豐富,我也想到一點,她的夢境,她記不起的過去,捉摸不到,像個無根人似的,讓她很不安(這也是她執著於尋找原生家庭的原因之一)。

因為不安,所以她比平時更迫切從陸繹那裡尋求安全感,會想拉著他,然後更不顧“男女有別”、也不擔心陸繹“坐懷即亂”,抱著他的腿當全身依靠,還對他不斷說真心話,甚至是擔心他的臭脾氣沒女子喜歡等充滿關心的話,待離開攝魂境地、仍處閬苑,她對陸繹的感情依賴尚未消失之時,陸繹順應了她的需求主動讓她牽著袖子走,她就開始陷入了對陸繹產生男女之情的感情中。

我說過,今夏從未對他人表露過女兒態,這在劇中是有跡可尋的──她可以嘲笑楊岳沒去過妓院,也可以面不改色地與謝宵談論她收藏的春宮圖,但她下一秒撞見了陸繹換衣服的場景,除了剛開始發呆的那幾秒,接下來可是一臉的尷尬與不好意思。

可能有人會辯說,她可能只看過圖沒看過真人秀,我可不同意。

且看她為謝宵上藥時,那趴褲撩衣直接用手上藥的架勢,可不是“沒見過”的狀況;再者,她這麼爺們,讓楊岳換了濕衣也沒多有想法,偏偏會對陸繹寬衣擦身、穿衣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盡顯女兒態?

只能說,陸繹其實已入她心,只是她不敢去多想(這原因,我接下來會在另一條問題中分析)而已,以致她後來在選擇為陸繹做藥引時那種兩難就顯得很真實──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他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得為他犧牲呢?可他救我多次,這一次也是為救我受傷……她後來的決定,並非是一時意氣,而是深思過的抉擇。值不值得?有沒有後悔?都在對陸繹說的那番話中得到證實──她心甘情願。

其實,她早在騎馬折回幫陸繹取回手繩時,對陸繹就有義無返顧的決絕,所以並不奇怪她最終會選擇以命換陸繹的命。這一段不但不突兀,而因為有冒險撿拾手繩的舖墊,她的心甘情願就非常真實,也很感人。

而陸繹的愛情何時產生呢?

我認為是在船上一夜時。

嚴世蕃執意要給陸繹送女人,而陸繹卻不得不從時,他明顯非常的不安,因為他實在破不了這個局──要嘛撕破臉,要嘛就閉眼上了。可是,當發現被送來的那個“他最喜歡的”竟是今夏時,他的不安就有了依靠。

然後,他對今夏表現出異常的親和態度,不但有問必答,還很耐心地解釋他做事的動機,更給她餵食──這可是“正常”陸繹不會做的事。

為什麼愛情會在這時候產生?

這可要說到他與今夏從認識至今一直相殺相知的過程。

他遇上了袁今夏這個未知的女人生物,驚訝一直存在,而且每每刷新他對她的認知──她可以是面不改色,理直氣壯地與他語言相懟的人,也可以瞬間變成向他拍須溜馬的哈腰下屬;可以是會彈奏《桃夭》的神祕美人,轉身又成了撿馬糞的小廝。一時貪財如命似市井小人,一時又才華橫溢會設計手銃、創作歌曲,然後對業務又有專精,能跟上他的思路,不需他多說一句,有時很威武有時又很慫,多面得讓他好奇,而更重要的是,她很有趣,所以他在與她共事的過程中,漸漸對她信任,並開始當她是“自己人”,維護也漸成習慣。不過,這都不足以證明他對今夏有情了,只能說他對她有好感了,因為他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嫌棄她的外表,也產生了憐惜之心,當她是女子了,而非男下屬。

我不斷推敲陸繹的心理,確定他對今夏的情意產生是在船上一夜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很不安,二是他很負責任。

他“輕薄”今夏,雖然是演戲給嚴世蕃看,但今夏與他共處一夜,甚至同睡一張床上(我認為他再君子也不會委屈自己有床不睡,況且他已下定決心對今夏負責到底了),於女子名聲有損,他是有負起責任的打算,而且內心深處,從這一夜開始,已將今夏列為他想要婚娶的對象,只是還不強烈到必須娶之為妻的地步,所以在對謝宵喊話說他能負責又因今夏對謝宵的求婚保留考慮態度,他所能做的,只有轉身離去生悶氣──不是跟他過了一夜嗎?怎麼有別的男人一來求婚,這小女子就差點被拐跑了,她的眼中到底有沒有我?到底有沒有將他們同床共枕過當一回事?難道就真的只有自己一直掂記著嗎?

若非今夏追來順毛,陸繹可能真的會從此收回對今夏的心思,但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又覺得氣悶無可奈何。不過,他卻因此不再動搖過將今夏列為婚娶對象的念頭,所以你接下來可以不斷看到他對她的試探,以及讓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心。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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