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終於去把最後的智齒拔了。

出發去牙醫診所前，掙扎了好久，那十一年前曾經歷的痛，如今想起都覺心在發毛，讓我直想逃。若非那長歪了又無用的智齒嚴重影響了我的大牙，我會一直讓它留著，即使它是躺著長的。

牙醫翻查了我的記錄，說，我早該在拔了另一邊的智齒後就決定拔那剩下的，卻拖了這麼久，才導致大牙出問題。好吧，我承認，我慫，那一次拔牙的經驗，除了得在手術椅上清醒地聽到那些鑽子刀子在我的口腔裡活動的聲音，臉過後腫了三天不說，東西都吃不下，晚上也痛得不能睡覺，實在太可怕和痛苦了，所以一直都不敢再去處理剩下的，可以拖多久就多久唄。

這一次，拔牙所花的時間也跟上次的無異，但更嚴重的是，打了五支麻醉針才足以麻痺牙神經的痛。

不過，待麻醉藥過後，發現疼痛並不如記憶般，連止痛藥也可以不吃。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記憶出錯了嗎？

其實不是，而是我過去兩年曾動過兩次手術，更有一次在術後傷口發炎，光是清洗傷口和刮除壞死組織都花了一年的時間，期間疼痛的感覺已被刷新了一次，對疼的認知程度更上一層樓了。

原來，對疼痛的忍受度也是可以訓練的。有了更痛的記憶對比，如今拔智齒的痛猶如被蚊子釘了般，刺痛了那麼一下，然後，就可以如常生活，當然，如果可以忽略臉腫和吃東西時的不方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