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行止化身行雲與沈璃相處的那段日子，對沈璃種種看似愛的舉動，其實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對小寵物的愛。是的，他當沈璃是他豢養的寵物，一隻會陪他說話、會給他種種回應，而且會保護他的靈獸，讓他孤獨、寂寞的生活增添了許多豐富內容，多稀罕啊。

作為最後誕生的上古神，行止是上古神家庭中不折不扣的老么。

在一個家庭中，孩子的排行順序可是會影響他們的性格和戀愛觀的。

那麼家中老么通常是怎樣的性格？

他們一般性格較外向、開朗，充滿自信又多才多藝，而且反應快、擅言詞，是個交際高手。此外，他們也勇於冒險，喜探索未知，但同時，他們會顯得較任性、自我和拒絕守規矩。由於他們年紀最小，一般最受疼愛，不會被父母期望過高，所以活得也較哥哥姐姐自由、輕鬆，也相對的，對家庭的責任心與承擔意志較低，他們通常會依賴他人為他們解決問題，只有在走投無路時才會自己想辦法。他們對愛的期望嘛，已經得到家庭最多關愛的竟希望自己能獲得比別人更多的愛。而他們心儀的對象是，能帶領他們和替他們做決定的。

且讓我以此對照一下行止神君的性格：

◎外向、開朗：行止是上古神中最愛笑愛鬧的，可以為了一個玄算比賽因千機不投票給他而給他噴水，讓他“洗腦”。千機對他的評價是，調皮。但沈璃給的評價是，幼稚。

◎自信：行止到靈界重塑封印時，此時靈界瘴氣越加嚴重，而墟天淵的情況其實已致糟糕境界，但行止卻說只比他想像的糟糕一些些，尚在他的掌握中；清夜曾被認為是上古神中最神機妙算的，但行止認為自己比他強。

◎多才多藝：既能觀星辰測福禍管理天下事，上千年來即使閉關神龍不見首，三界仍運轉自如，證明他業務能力不差；精通琴棋書畫不在話下，生活技能更棒，廚藝、縫紉皆不落，還擅養動物。

◎反應快、擅言詞：可以將客套話說得真摯無比，也能用歪論說服他人，編故事說得比真的還真，而且讓人看不出說謊的痕跡。

◎勇於冒險，喜探索未知：與大雪山的金娘子建立交情，應該是他主動去探索人家的寶貝，不打不相識吧。

◎任性：在天上天待煩了，就隨意下凡間當凡人；亂點鴛鴦，憑感覺任性指婚。（把未來老婆指給人，活該後來追得苦！）

◎不守規矩：清夜被剝奪神格貶為凡人，行止卻劍走偏峰，歪借打通凡人清夜的經脈喚醒他的神格。

我在之前的角色與演員篇曾分析過，行止的性格上帶著老么的性格，所以林更新抓住這點發揮得很好，但我不曉得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還是原著中行止的性格本就如此。我嘗試尋找介紹原著中行止的簡介，所得皆如下：

“行止超然世外，不問俗事，看似溫潤慵懶，實則冷漠疏離，偶爾傲嬌腹黑。他的常態是淡漠，凡事一笑了之，但實際上他已經運籌帷幄。”

行止是最後一個誕生的上古神，還是只有名字不帶使命而生的。他誕生時，天外天尚有許多上古神，那些上古神皆身負使命，各司其職管理著三界，所以沒帶使命（職務）而生的行止，也就能輕輕鬆鬆地長大，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調皮搗蛋，一如他的名字般行止無定，性格定然不如其他上古神那般穩重自持。然後，隨著上古神一個接一個隕落，也不知幾萬年過去，當天外天只餘下他這麼一個上古神時，可想而知他彼時的生活是過得如何天翻地覆又憋屈的──不能輕鬆、無法享樂、職務壓身、被責任桎梏、寂寞孤獨。所以，對於簡介中的行止，我的解讀是這樣的：

◎“超然世外，不問俗事”：被迫攬上身管理三界已夠煩了，還要管俗事？當然擺爛！

◎“看似溫潤慵懶，實則冷漠疏離”：溫潤慵懶，又冷漠疏離？這是在形容貓嗎？

◎“傲嬌腹黑”：人家可是上古神老么，被寵大的，當然傲嬌啦。至於腹黑，這還不是沒了其他上古神哥哥頂在前頭，被架起來逼迫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他自己說過，他不喜歡被人逼迫的），還得收藏起真性情，滿腹委屈心酸又沒地方哭訴，睚眥必報、滿腹計較、嘴損有什麼大了的？不黑化已算好了。

這麼一個明顯的老么個性，所以行雲淡漠下的鬧騰、行止的淡漠疏離、凡事冷眼旁觀，並不是人格分裂，而是行雲所表現出來的性格，才是真正的行止，而天域所見的行止則是戴了面具、壓抑了真性情後的神君。因此，對於林更新的演繹──演行雲時不時犯二、演行止時又充滿人氣，其至表皮的冷漠都掩蓋不了他皮下的愛胡鬧個性──並沒有錯誤，反而是他對此角色充份瞭解後再塑造的證明。趙麗穎也是擅於角色塑造的佼佼者。

既瞭解了行止的真實性格，那麼就來分析他如何對沈璃動心至鍾情於她的。

他在當凡人行雲時，因保留了神的記憶，也就知道，此生他雖為凡人，但仍與神一樣，不能動情。此情不只男女之情，也包括父母之情、手足之情，所以行雲自小喪父喪母喪弟，與鄰里關係不親，甚至對任何人都保持距離。

他主動將原形沈璃帶回家，那是因為他探得這咯咯噠將是他的變數，並認為這變數只影響行雲的一生而已，所以他必須將變數留在身邊觀察。會說話的“肉雞”他不覺奇怪，會化身成少女的“肉雞”，他也不覺驚奇，在他眼中，即使沈璃在月照下現出不著寸縷的少女原身，也與“肉雞”沒甚差別，只不過多了一句“挺好看的姑娘”的陳述而已。他與咯咯噠最初的相處，是相互觀察的，他不問她來處，也就不關心她的去留，端看她的選擇。然而，當偷溜後“落難”又落魄的咯咯噠又回到他住處附近被他撿到時，他才真正接納了這“小寵物”進入他的生活。

他接納了咯咯噠後，在他們之間的相處不難發現，他其實是一直縱容著、寵著這小寵物的──在咯咯噠努力想吃肉時，他即使手頭不寬裕，也會想辦法給她弄來了肉；雖然嘴上嫌棄咯咯噠愛管閒事，但他會擔心咯咯噠晚上不歸，在宵禁時也會出門尋她；在她想幫助雲娘與靈體丈夫見面，他也出手佈陣圓她的願。

至於沈璃恢復人身後，明明“害怕”男女大防，為何仍暗戳戳地做著各種留下她的舉動？因為此時的沈璃是已被他“馴服”的小寵，難得一個可以陪伴他、回應他並能保護他的小寵，為他孤獨寂寞的生活帶來太多樂趣，而且沈璃還很喜歡他做的美食，我估計，他的好廚藝幾乎無人知曉，身懷絕藝猶如錦衣夜行，難得知食者，他傻了才會放她走。他看似各種胡鬧舉動，實則是一步一步試探沈璃的底線，一旦知道自己鬧過了，他又會用美食吊著她，總之，他就是以對小寵的心態來對待沈璃的──逗弄，再安撫，惹急後，立即順毛。

他是在不小心與沈璃有了真正的身體接觸後，才有了，啊，這咯咯噠原來是雌性的意識，然後才開始將她當女子對待。他不吝對她讚美，會憐惜她不愛惜自己，會擔心她惡夢纏身，會管著她別隨便看男人，會想著自己突然放開她的手也許會讓她難過而主動伸手讓牽……但這些都無關男女之情，而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的態度。而當他聽到沈璃對他告白後的那抹微笑，其實是“啊，我的小姑娘說她看上我，她喜歡我了，那她就不會再想著離開我”的欣慰反應，與動心無關。

當他中了怨靈泡毒、生命垂危時，我估計他其實算到自己在劫難逃，所以才不會如往常般在沈璃面前作來作去耽誤她離開。而他沒算到的是，沈璃竟願意將五百年修為渡予他為他續命。因為這一口氣，本該短命的行雲多了三十年的陽壽，也讓他回歸一人時，餘生不斷地思念曾經陪伴過他的沈璃，再沒人欣賞他做的吃食，再沒人陪他一起做運動、閒看風景，也再沒人陪他等葡萄成串成熟了。

若說沈璃一直放不下行雲，是因為她與行雲分離的時間太短，那麼行止放不下沈璃則恰恰因為他們分離的時間太長。

沈璃在她對行雲初萌情意時離開，得知他離世、與他此生不能再見時不過才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留給她的溫暖、依靠感覺仍記憶猶新，她對行雲的情意還是新鮮的，所以待見到神似行雲的行止時，才會如飛蛾撲火般奔向他，也會在得知行止非行雲時有不知情所依的無措。行止呢，則因為沈璃而在凡間多活了三十年，他在這三十年的孤獨歲月中，不斷想起這曾讓他歡喜過日子的有趣女子，將她刻在心上而不自知，所以當在墟天淵重遇沈璃時，見她喊著行雲直奔自己並在她暈倒時接住、擁她在懷，若非有那三十年的思念沉澱，我認為這感情淡漠的行止神君早就避開，隨後又豈會有在眾將士面前抱著她離開的舉動？

行止抱著暈死的沈璃離開時，心裡是既憐又氣的。憐惜她又把自己當男人使了，且看鏡頭在沈璃暈倒後給了她右手一個特寫──垂下的手傷痕累累，接著再轉向行止低垂著的眼眸，似在深思又在懷念，然後抬手輕撫沈璃的後腦勺，這是對她憐惜的表現，一如當年在行雲小院時，行雲為燙傷了手的沈璃吹涼氣那般憐惜舉動。氣，則是因為一群男人竟讓一個小姑娘衝鋒陷陣，所以他才不會將他的小姑娘交給這一群不靠譜的男人，只有他親自送去安全的地方他才放心。

我琢磨過，行止去靈界就直奔墟天淵而非靈界王都，應該是想快速重塑封印就回歸天上天，並不想遇到沈璃的，只是神算不如天算，一到達墟天淵就遇到戰後受傷的沈璃，若非她一見到他沒等到他說出什麼拒認的話就暈倒，估計他對她是會保持安全距離的，偏偏沈璃一頭奔進他懷裡，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兩人就已達親密距離，瞬間讓他回憶起他們倆在行雲小院相依的歲月，他便不忍將這又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小寵推開了。

這是第一次不忍。

第二次，是在沈璃醒後見面即追問他認識行雲否，見小姑娘在他否認後淚盈滿眶，他何曾見過她如此傷心了？而且這淚，還是為他而流的。三天的治療期間，見沈璃還是在不斷質疑觀察，於是，為了讓她快速辨別他是行止而非行雲，就出現了那我曾思考良久的“檢查小手指關節”時十指緊扣一幕，還讓沈璃儘管使力捏他的手，原來他是想要以此來證明他不是那個被她一捏就碎的弱小凡人行雲。然而，欲抽手時，手卻被沈璃緊緊扣著，唉，又甩不開了……接著，大家才會看到在重塑水封印前，他逼沈璃承認怕水後主動說牽著她走。而他也的確如此做了，甚至用欺騙達到目的。

在他的想法中，他只是不忍她失望，純粹地想滿足一下這小姑娘“喜歡牽行雲的手”的願望，畢竟“行雲”對她的影響太大，大到能改變她向來處事的方式，這是他在重塑木之封印時發現的。當時，受了瘴氣的小豬衝向沈璃，按照他對沈璃的瞭解，她應該一手就解決了它，可她卻只踢著它遠離不讓糾纏，還阻止他出手，指出瘴氣豬沒做惡就被殺了不合理，還是待它做錯事再罰吧──這根本就是行雲勸她別殺小荷時的主張。

第三次，是不忍說再見。

行止在加固第四個封印──金之封印時，沈璃受瘴氣纏身，似乎會被吸進墟天淵內，讓正在施法的他突然加速封印，然後解救沈璃。我猜，他此舉應該受了些傷的。記得他在加固土之封印時說過，施法不得中斷，也經不住幹擾，那麼金之封印也應該同理，只是因為沈璃遇難了，他不得不強加速封印，這也算是受到幹擾的一種，所以我猜他的身體應該受了耗損以致他在墟天淵內才會被魑魅近身傷到手的。我有此推斷，是因為他當時呼喊的是“沈璃”而非“王爺”，顯示他急了。過後，為了掩飾身體不適，他將沈璃“趕走”，不讓她跟著進墟天淵內加固火之封印。一來，他發現墟天淵內的魑魅可能對沈璃有影響，二來，他受了些傷，若有意外怕對她照顧不及。只是，沒有想到，沈璃過後竟然“追”到墟天淵內。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追來，他感受到她對他的擔心，讓他接下來差點露了“行雲餡”，為此，在她繼續追問他是否“不小心”下凡了，他一改搪塞態度，反而勸她對人對事別太執著，當作是對小輩的指點。

待他們離開墟天淵回到軍營後，還是趕不上尚北將軍向靈尊的上報，行止不忍沈璃回王都獨自面對靈尊的怒火，畢竟他可是曾經歷過靈尊率軍來捉逃婚的沈璃的，只好履行承諾與她一起回靈界王都，為她護航一番了。

第四次不忍，是孰不可忍了！

我猜測，行止陪同沈璃回到靈界王都，原想為沈璃解圍後就離開，但靈界的熱鬧勾起了他那顆不甘寂寞的心，並且發現回到王都後的沈璃竟又有另一種面貌，所以他便改變主意留下多瞭解一下這小姑娘。根據他那暗戳戳的惡劣慣性，應該是這樣打算的：

住進王府重溫他們同住一屋檐下的感覺，養傷之餘再逗弄一下沈璃，然後觀察夠了她再瀟灑離開。

卻沒想，一個兩個男人當沈璃的王府是自家的，先有拂容君，再來一個墨方，不但進出自如，而且在王府中比他有話語權，只因沈璃對他與對他們明顯差別對待──他是客，所以對他疏離客氣，禁止他多言插手家事；而他們是家人，她或打或罵，也是一種維護。

明明自己才是她最在意的人，連他隨意送的袖箭簪子都被她用天地金鎖匣神器珍藏起來，為何她連給他買根冰凌棍或陪他聊個天都不願意，還處心積慮地想趕他離開？想當年她落難時他收留了她，把她照顧得好好的，即使沒錢也會想辦法給她買肉吃，現在這麼對他，這小沒良心的。

還有，她明明不想要那個婚約，偏要強逼自己接受，連向他求助也不願；而更讓他不能忍受的，她竟敢說墨方是她的人！那他算什麼？是否還被她珍藏於心？或許，已成了故人？

所以，才會有請戰逼迫沈璃認輸當眾澄清墨方只是同袍關係，才會有質問沈璃酒醉夜歸反被問感情的事。他直到此刻終於發現，沈璃於他而言是與他人不同的，他對她有難以克制的親近之感──會想讓她靠近，也想靠近她；會想牽她的手，也會忍不住想要照顧她。尤其是當他聽到沈璃對愛上行雲的完整告白，他對她既無法掩飾真實的自己，也不能再以對小輩的態度對待之。

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搞不懂為何本事大、威風凜凜的沈璃會喜歡上像行雲這樣的病秧子凡人。他以為是因為她捨不得他給她做的吃食，或者他們曾一起經歷過的事──他跟著領著尋找拂容君任務下凡間、卻半路拐到青盛城的沈璃，看她重返行雲小院，又到錦月府，還去藏書閣翻找青盛錄，只為尋找行雲活過的痕跡。她的思念、她的失措，他一一看在眼裡，真切感受到，她對行雲的感情何止是故人而已？待親耳聽到她對行雲愛的告白，原來，在她心裡，行雲竟是救她於危難的英雄，是她專屬的英雄，無關他本領高強與否。這樣的告白對他而言，是震撼，也是衝擊，估計他從來沒有這樣被平等看待過，無論他是神或凡人。然而，在他承認是行雲後，隨後也明確表示無論行雲行止皆是他一人（暗示：她愛的一直是他），沈璃卻要與他徹底劃清界限，因為在她心中行雲行止是不同的，她喜歡的那個是凡人行雲，而行雲已死；而他，行止，是她不可能愛上的神，因為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明明沈璃這樣的決定對他與她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可他偏偏又不甘心。

他是力量媲天的上古神，三界皆在他掌握中並因他而運轉。他可以回應世人的各種祈求，唯獨不能滿足自己的私慾；他的恩澤可以惠及所有人，惟不能獨對一人有私情，所以，即使他下凡想嚐試一下人間的各種情感，父母之情、手足之情、男女之情、友情等等，皆未能如願，因為他被天道的力量束縛了，再加上他是最後一位上古神，若他殞落，再無替代之神，因此，除了天道，極度依賴他的仙界對他的桎梏更深，讓他不能有私慾，更不能動私情。我之前一直認為，行止並不懂情，因為他一邊拒絕沈璃一邊又不斷“勾引”，對清夜放棄神格去追生生世世錯過的愛極之不認同，但再去反覆看了前幾集行雲的行事，發覺我錯了，行止其實挺渴望情的，因為，他也缺愛。

他助靈體狀的三郎與雲娘相見，雖是為了幫沈璃，但對三郎十餘載的陪伴守護之情也是有觸動的，他渴望有人也能這樣陪伴他，所以他過後做了很多事來阻止一心想要離開的沈璃；而當他知道自己中了怨靈之毒，生命即逝，他又不想牽絆她了，他願意用生命換她安全離開。只是這樣的情感，還沒達到男女之愛，只是長輩對小輩的維護之情。

而當他弄懂了自己對沈璃的感情時，為他送上這麼一份真摯、專屬他感情的人卻要立即收回，他那已受動搖的心又豈會甘心？

然而，即使心有不甘，他也必須尊重沈璃的意願，因為她說，她將行雲行止分得清清楚楚。

不過，當他收拾好心情，打算從此跟沈璃路歸路、橋歸橋，沈璃又動搖了他。他發現，沈璃嘴巴強硬，身體卻很誠實，一旦知道他就是行雲後，曾經對他的那種保護慾猶如刻在骨子裡，遇到危險，她就很自然地緊握他的手將他護在身邊。原來，她根本分不清行雲行止，在她心底，行雲行止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也因她這樣不自覺的保護舉動，讓行止徹底在她面前放下神君身份的枷鎖，做真實的自己，也開啟了他撩撥沈璃之旅，這不是對小輩的逗弄，而是對心儀女子的花枝招展。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