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去叔叔的中心上課，一如既往，他給我設計的課程仍然包羅象，從英文概念、管理到工程，有時還會談漢字來歷、用法以及方言和其他外語的一些有趣問題，然而，這一晚，他卻丟了以下題目給我：

    1    3    5

    2    4    ?

這題目乍看之下，是數學題，而且很容易解決。在幾間國內外大學當客座教授的叔叔說，這問題他有很多學生都答錯，因為答案不是6。若答案並非6，那解決方法就不能從數學著手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數學題！叔叔給學生們挖了個思考陷阱。

對於駕車人士而言，尤其是開手牙（手排檔）的司機，對這組數字的排列一點都不陌生，它們就手排檔上五個變速檔的排列圖，因此，這問題的答案是R（倒檔）而非6。

    1   3   5
    ├─┼─┤
    2   4   R

現實中，其實有許多跟數字有關的問題，不是藉由數學就可以解決的。我記得我在中四時曾解決的一題高級數學題，由於我用兩個步驟就計算出本需要四個步驟才得到的答案，老師還特別把我叫去她跟前，讓我在她面前親自算一次。算畢，她嘆了口氣說，你這方法我也試著算了多遍，得出的答案的確與用四個步驟算出的答案一樣，但我不能給你滿分。問老師為什麼？她說：“高數題是根據計算的步驟給分的，雖然你的答案正確，但少了兩個步驟，就不能拿滿分了。”她還要我答應以後不要用這方法計算了。我辯解，數學題不是應用最快速的方法解決問題的嗎？而且我的方法既然沒有錯，那就更應該值得鼓勵，而不是禁止呀！老師也很無奈，她說，沒法子呀，課本上教的就是這一種方法，所以你必須遵行，不然就得付出失分的代價。

從此，我瞭解到，馬來酉亞的教育制度只教育我們要墨守成規──考試前背熟課本，考試作答只需要根據課本上給的照抄一番，就可以取得高分。這考的不是解決問題的能力，而是記憶力！

可惜，十多二十年過去，同樣的制度依然是馬來酉亞教育制度的根基。

若說前一個數字問題的解決方法，需要的是常識，那後一個需要的是“突破”與“改革”。

另外，在商業世界裡，馬來酉亞國陣政府執政期間數字遊戲比我們所知的複雜多了，而且一不小心，就會掉入商家陷阱。

就拿“整數”付費來說吧，政府推行“整數”付費，是因為1分零錢被淘汰了，為方便現金交易，就鼓勵“整數”付費──採取近似值，讓賬單上的總付款項最後的零錢數字就只有5或0。在這樣的付費制度下，最初推行時，商家與客戶互有虧損，可是後來，商家不依了，因為他們最愛標的商品價格是MYR XX.99，若每個客戶買辦貨品時，故意將付款數計算在MYR XX.X1、MYR XX.X2、MYR XX.X6、MYR XX.X7，那每筆交易，商家豈不是要虧損一至兩分，而積少成多，一天、一個月、一年下來，那虧損就很龐大了。

因此後來，商家就換了一種“整數”計算──將同樣的產品數先“整數”計算，然後再將其他商品一起計算，而相加的總數再“整數”一次，無論怎樣計算，商家都不虧，而且還能從顧客的錢包再多取一兩分錢，長期積累，這是另一個賺取盈利的方法。不信嗎？那就從今天起，將你在百貨商場的賬單全部收集起來，積累一個月，看你每張單是否因為“同樣商品數先‘整數’計算”而多付了幾分錢？

還有一種商業數字遊戲，是企業的最愛，那就是“協同效應”（Synergy Effect）。根據MBA智庫百科的解釋，“協同效應”是指兩間或兩間以上的企業併購後，因競爭力增強，致使合併後的企業淨現金流量超過兩家企業的預期，或合併後的業績比兩個企業獨立時的業績表現更標青，簡單來說，就1+1＝3。

“協同效應”除了用在併購案上，也可以應用在企業內各部門的跨部門合作或部門合併上，以期有更好的工作效率。

當然，“協同效應”並非只有正面，若“計算”出錯，也會導致“反協同效應”，那就是1+1<2。

為免“反協同效應”，好的管理不可少。至於“整數”付費所產生的數字問題，解決方案則需要“商家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