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我家“大老爺”已十八歲了，但因外型保養得宜，完全看不出車齡，外人得知，往往“哇哇”，紛紛稱讚不已。而作為主人的我，當然臉上也有光，事實上，也的確是值得光榮的事，因為“大老爺”不只外型養眼，引擊性能也佳，只是偶有小毛病，需要更換一些舊殘零件而已。

然而，“大老爺”最讓我頭疼的是──小氣。

此車最恨主人有二心，一旦聽到主人讚美其他的車子，或有買新車的想法，就會──壞給你看！

昨日，又在路上發生了小意外，“大老爺”的車頭吻上人家的車尾，幸好只是輕碰到人家的廢氣管，人家車子沒事，自己車頭則印了兩個淺圈，漆毀損了些，前方車主見狀，便把“大老爺”的主人我，給“放生”了──免賠償。

對於“大老爺”的凸槌，我沒怨，只能嘆口氣，因為起因在我。

前天，跟老媽談到“錢不夠用”時說溜了嘴：沒錢，想買新車都不行……

“大老爺”聽到了，所以，讓我出意外了。不過忍到第二天才發作，而且還不用我挖錢包，算對我不錯了。

“大老爺”的小氣，真的是屢試不爽。以前有次，上班時只是駕著“大老爺”想著以前車子而已，“大老爺”當晚就不讓我開動了。另有一次，看見別人的車子好看，忍不住讚一下，“大老爺”又鬧別扭，引擊突然打不著，不動了。

忍不住跟“大老爺”的前主人──我妹，投訴，說“大老爺”小氣甚麼的，我老妹說，你現在才知道呀？想當初她剛訂了一輛新車，在等待新車出廠的時期，“大老爺”三個月內連續撞了三次，簡直是撞了修，出了廠後又撞，直到把“大老爺”交給我了，才稍停。

哈，說起接收“大老爺”時，它第一次鬧別扭還真是驚心動魄呀！

那時候，在車外打著引擊讓它予熱的我，看著它引擊一打著就往前衝向一個斜坡，似乎自殺似的，以為就這樣失去了它，卻沒想到千鈞一發，車子兩前輪越過一個矮堤後，就被卡停了，在斜坡邊上搖搖晃晃，不能前進，也退不得。最後，勞師動眾下，集合了所有的人力，終將它從斜坡邊解放下來。送廠檢查後，只是駕駛座的車門要重新調校好而已，沒花多少。不過，經此“自殺”事件後，“大老爺”終於認清了換主人的事實，不再鬧了。不過，一旦我有“異心”時，它就會給我警告，讓我花光了當月剩餘的錢修理，接著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坦白說，“大老爺”對我還算不錯啦，至少它鬧別扭，壞給我看的時候，不會在偏僻的地方，讓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有時是回到家門前，才壞；有時是在我熟悉的修車廠附近壞，可以及時找人修理。總之，不會讓我處於危險或有尷尬事發生。

因此，我非常相信我二叔說的話，車子是有靈性的。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主人對它好，它也會對主人好，所以，若你有部車子的話，不妨常常對它說說話，它會對你好一輩子的，若你一輩子都駕著它的話。

*2010年11月1日發表於“鮮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