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不知不覺，小外甥已有11個月大了。由於他經常流動到我家，我可以長時間、近距離地觀察他的成長──學翻身、學坐、學爬、學站、學吃小糊、學吃粥、學用手握著蘋果啃，到現在學走路，我終於感受到以前朋友對我說的那種“看著自己孩子成長”的喜悅，也因此，更加不後悔自己曾做的決定──拒絕了一個到國外工作的機會。

當小外甥出世約一個多月後，我接到了前同事撥來的電話，問我是否有興趣到國外工作？那曾是我夢想過的，但由於好幾年前一直沒有機會，也就一直處於等待中。可是，自從我媽媽從工作崗位上退休後，我就發覺她老了，而這一兩年，她的老態更加明顯，我就開始打消遠離家鄉到國外工作的念頭。畢竟，她現只有我一個孩子在身邊，我爸又常年在外工作，照顧她的責任當然是由我來負了。所以，在去年年中，我就已拒絕了一個到國外工作的機會。而當這樣的機會再度來臨時，我的確有猶豫過：我是否該接受呢？機會可不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來地到來，推拒了一次，這一次是否該緊緊抓住呢？媽媽雖然顯老態，但身體仍很強健，我是否該乘機離開幾年到外闖一闖呢？

然而後來，我想到剛出世的小外甥。因為妹妹在我家坐月子，變相的，那小傢伙我也有份幫忙餵奶和換尿布。可是，他還未認得我這大姨呀，若我這時候離去，待那小傢伙認人時，不就當我這阿姨是陌路人？回想我另一個外甥，在她認人的時候，由於一星期才見一次，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跟她培養出感情呢！一想到這，我就有了決定──再次拒絕飛到自己面前的機會。

如今，目前的工作雖然錢少事多，但至少是自己感興趣的工作，再加上時間較有彈性，也就沒甚怨言。不過有時太忙碌或者購買慾旺盛而又錢不夠用時，也偶會萌起：“為什麼我還要留在這裡？”的念頭。但只要回心一轉，想到自己的家人，那種怨心就會突然消失，因為，與家人相處的時間，是用再多的金錢也換不來的。而這一番話，幾天前也從我妹夫那兒聽到了。他撞了車，車全毀，而人很幸運的，只受了輕傷。他說，這一次車禍改變了他的人生觀與態度，再多的錢再多的娛樂，也比不上跟家人、朋友相處的時光。

我絕對同意他的說法。

錯過了一些工作機會，你可能會後悔，但你仍然可以期待下一次機會。然而，若你錯過了與親人相處、陪伴孩子成長的機會，那你一生都會活在後悔中。

*2011年10月24日發表於“鮮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