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聊齋誌異》中不乏人類、鬼妖起死回生的故事，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伍秋月〉。男主將女主伍秋月的棺木從平地上挖出來後，死了三十年的屍體都不腐爛，還美貌如舊，但身上衣物遇風則化。男主將秋月的屍身帶回家，天天抱著睡，以體溫暖屍，漸漸地，屍身回暖，伍秋月起死回生之餘，還能如常人般走動呢！

挖屍、抱屍那段文字的描述，讓我毛骨悚然，至今依然。所以對那些個中國僵屍、西洋僵屍等電影、電視劇“免疫力”極低，總會被不嚇人的最爛畫面嚇得破膽。有時半夜腦子亂轉時，還會被這些畫面嚇出一身冷汗。不過，今天聽了兩個關於屍體“起死回生”的真人真事，沒有驚嚇，反而笑痛了肚子。


●“起死回生”1：“閻羅王叫我醫了這女子後再死……”

某個今年將近古來稀的安哥說，四十年前他的老婆得了白喉病，到處求醫不果，後來聽說有個老人自製的藥粉對治療這病很有效，於是帶了老婆上門求醫去。到了那裡，老人的老婆說：“你們來遲了啦，他已死了三天，只是還沒斷氣而已……”

語音剛落，安哥就見到一個瘦得像骷髏的老人從屋內走出來，肌肉似乎都化了，只剩骨架、兩眼窩都已凹陷，邊走邊說：“閻羅王叫我先別死，先醫好了這個‘阿妹’再說……”

安哥說，當時他乍見到這骷髏老人的確被嚇了一跳，但讓他起雞皮疙瘩的卻是這老人的老婆說的一句話：

“哎唷！你這死老鬼，都已死了三天了，怎麼現在突然下床走動了……”

安哥說，若那不是那時只是下午六點，而且還有陽光的話，他一定會立即拉著他的老婆拔腿就跑！

後來，這老人在七天後真正去世了，就在治好了安娣的白喉病後。


●“起死回生”2：“怎麼幫我穿上這樣的衣服？”

古來稀安哥繼續告訴我另一個故事。

話說有個老人不知何故被食物鯁死了。家屬向警察報了案，在等待法醫去驗證死亡的同時，為老人辦理身後事。為老人穿好了壽衣，“南無佬”準備開始做法事時，那個已死了數小時的老人突然在壽板中坐起，“你在幹什麼？怎麼幫我穿上這樣的衣服？”，嚇得“南無佬”丟了工具逃了，而家屬也都一併逃到屋外。

過了好幾個小時，家屬才敢再次踏進屋裡，只見那“已死”的老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身上早已換上了一套平時居家時的衣物。

“復活”後的老人，在七年後才真正地“入土為安”。

安哥說，這兩個事例真是邪門，因為上述這兩個老人是住同一條巷子的，一個在巷頭，一個在巷尾；在他們“死而復生”後，一個在七天後向閻羅王報到，另一個則活上七年才往生──都是跟七字有關呢！

七是西方人，尤其是對基督徒、回教徒和猶太人而言是聖數，例如上帝造人只花了七天時間、七宗罪、七天後將有一個休息天或七年後的下年為養息年等……

對中國人而言嘛，跟七數相關的，我只記得有“頭七”、“尾七”、孫大聖被困在太上老君的練丹爐裡烤了“七七四十九天”……沒深入探索，所以並不是很清楚“七數”跟中國人的密切關係。不過，若不去搞清楚的話，反而有很多可能性的想像空間。

*2011年10月10日發表於“鮮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