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拾即是

經常做夢，並且將夢中情境當故事與朋友嬉笑於茶餘飯後或化作創作題材已是習以為常的事。上個星期某個凌晨，我又從一個怪夢中驚醒過來──夢裡，有黑店殺人和賣人肉！

黑店所在地點不詳，但依稀是在類似中國的農村，此店以賣麵營生，店主是父女倆，戲中常看到的搭配──老父與妙齡女；負責掌廚的是女兒，因此，掌刀殺人、切肉剖內臟煮煎炒的，也當然是這如花似玉的少女了……現在回想夢中情境也感到心驚膽顫，夢中的妙齡女暗地裡竟是女魔頭，殺人賣肉就是她出的主意，她勸老父說：“爹爹，生意不好，豬肉價又暴漲，我們只有用這方法才能維生呀！你放心，我不會對村人下手，只瞄準過路客，偷偷地將那些個陌生人一刀了結就可，不會讓他們痛苦的，而且我們將他們的內臟也當作豬內臟賣便不會有人發現了啦，反正人和豬的內臟那麼像，村人分辨不出的……”

起初，少女真的只對過路客下手，後來生意竟漸漸好起來，更有許多慕名而來的食客，讓少女對殺人賣人肉的勾當欲罷不能，因沒想到人肉的滋味竟如此地好。可是，因為這家店已創出名堂了，她也難對食客下手，便開始打幫工的主意，以確保“肉源”。

有一個當義教的女老師，因慕此店之美食而來，卻在用餐後發現錢包被偷無力付賬，便哀求老店主讓她留下打工償還債務不要報警。

本來，她日子還過得好好的，就是有一事讓她感到不安──這家店經常換幫工，而那些新來的女孩做沒多久就不見人了。起初，她還以為那些女孩吃不了苦，後來在某個晚上她在半夢半醒之間，看見與她同榻而睡的女孩，一個已在這家店做了相當久的女孩竟在半夜不知被誰拖走了，從此就沒再見到她了。她暗暗起疑，後來更聽到村裡的屠夫說，這家店好久都沒幫襯他了，都不知店裡的豬肉是哪兒來的，她暗暗吃驚，更冒得一身冷汗，因為她在那瞬間發現了店主的祕密──他們賣的是人肉！

可是，她卻不能貿然離開，這樣會讓店主起疑心把她殺了，但另一方面她卻覺得奇怪，為何她到現在都還沒被殺？縱然她知道了真相，也不能拒絕不吃店裡的肉，唯有邊阣邊不動聲色地搜集證據。

然而，說也奇怪，即使她深知這家店確實是殺人賣肉，但就是沒親眼見過店主殺人的一幕（汗，真笨呀，若見的話她還可能活著嗎？），也找不著任何人骨或殘渣。她後來找了個藉口說要離開村子到另一個村去教書了，要辭職，卻沒想到那女店主竟爽快地答應，還在她出發的當天煮了一頓美食與她餞行。正當她在跟自己的噁心搏鬥時，突然瞄到女店主眼中一閃而過的凶光，而老店主則頻頻向她使眼色叫她快走……然後，我驚醒了，至今仍不知那女教師是否能逃出生天？

此外，我也不曉得自己在夢中是一個怎樣的存在，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時而身份交替，讓我混淆。我會成為食客，見到女老師在店中忙著招待的身影，有時又會成為那女老師在傾聽屠夫的抱怨，更駭人的是，我在半夢半醒間瞄到睡在身邊的人被一寸一寸地往床尾拖去，而只能繼續裝睡……

將這個夢說予同事聽，他們有的說，你又做奇怪的夢了，有的問，你最近到底在看什麼書呀？更有一個說，呣，夢見殺人、死人這些好像有特殊的意思，但暫時想不起這夢兆代表什麼……

好吧，去網上查詢，說夢見殺人或有人被殺代表你將有一笔意外之財，出血越多代表那筆財富越大，可是，我夢中卻滴血不見呀，也不見殺人吃人吐骨之類的，便將此事置之腦後。直到這個星期一，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夢見殺人不見血流出來的話，那就表示內出血了，而所謂內出血，最直接的瞭解是──破財！

我的座機電腦壞了，星期一送修。換了主機板後回家測試，電腦屏幕還是黑的。換了另一個屏幕試，屏幕也沒畫面，唉，又不知哪兒出了毛病，得再送修一次。後來換了媽媽的電腦測試我的電腦屏幕，才發現，我的電腦屏幕也壞了！不過，我也不見得很急躁，因為我還有手提電腦，雖然是老舊了一點，但仍能使用。可是，天呀！我的手提電腦也快壽終正寑，開機時機子風扇不轉，還差點死機了，而我那墊在手提電腦底下的電腦風扇則完全罷工了……

唉，我不只內出血，簡直是狂吐血呀！

我發誓，若下次再夢見殺人吃人還是搞什麼人都好，我一定要來個鮮血狂噴，哪怕讓我的夢境只剩下刺眼的血色也在所不惜！

*2012年3月28日發表於“鮮文學網”